2006年12月30日清晨6点05分，巴格达，萨达姆的脖子被绞索勒断。那一瞬间，底格里斯河畔的什叶派在街头放炮庆祝，几十公里外的科威特王室在宫殿里举杯畅饮。

那张印在“黑桃A”牌上的中东狂人，最终变成了一具脖子折断的遗体。谁也没料到，这一拉，竟带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平行空间：一个叫“自由却破碎”，另一个叫“富得流油但心惊肉跳”。

被打烂的“巴比伦瓷器”

2003年12月13日，提克里特农场地洞里，美军像捉老鼠一样，把曾经被称为“巴比伦雄狮”的家伙掏了出来。66岁的老萨，头发乱糟糟的，胡子也蓬乱无序，手里没有枪，只是一脸晕头转向的模样。

美国情报人员把他的嘴掰开，检查牙齿、核对旧枪伤和纹身，确认了他的身份。当小布什在白宫听到这消息时，随口说了一句：“好，这是个好消息。”那场花了数万亿美元的战争，似乎也就这样结束了。

不过，这才算是真正的噩梦开始的序幕。

萨达姆倒台了，美国曾吹嘘的“民主典范”没能实现，反而把“潘多拉魔盒”给打开了。

短短四年间，65.5万伊拉克百姓在战火和混乱中丧命，这就是西方所谓的“自由大礼包”。街头不再有秘密警察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人体炸弹和宗教派别的血腥仇杀。

2005年8月，在巴格达的一座大桥上，有人喊了一声“有炸弹”，引发了恐慌的人群疯狂逃窜，结果踩踏造成近千人当场丧生，地上只剩下一堆堆的拖鞋和血迹。

曾经拥有10平方公里“绿区”的巴格达，如今被高墙隔得支离破碎。墙内是美国护卫的伊拉克政府，墙外则是满路炸弹肆虐的地狱场。

曾经的中东文化大国，那会儿国家博物馆的1.5万件珍藏品都被抢走了，找回来的不到三成。那些文明的碎片，就像伊拉克人的尊严一样，散落得一地不成整片。

更有意思的是，把“独裁者”赶走了，反倒招来个“活阎王”做了接替。

美军刚刚撤走没多久，ISIS（伊斯兰国）紧接着就占领了伊拉克43%的土地。摩苏尔的博物馆被毁，雅兹迪人也遭遇屠杀。美方留下的那些“民主大厦”，看起来更像是一堆随时可能倒塌的“烂尾楼”。

老百姓的日子咋办？虽然石油生产重新开始了，政府每个月发点面粉30公斤、大米5公斤，能顶一顶，但也不是过得特别惬意，生活还真是挺呛的。

曾经那个“既有油又有水”的中东大国，现在人均GDP不到6000美元。只要能凑够5000美元，年轻人宁愿偷偷跑，也要离开这个“自由国度”。

萨达姆倒台之后，伊拉克人民果真“自由”了——自由成了在恐怖袭击中丧命，也能肆意逃亡到欧洲的借口。

躲在坦克背后的“暴发户”

镜头转向南端的科威特，这个一直被伊拉克当作“第十九个省”的小伙伴，在萨达姆去世之后，算是终于长舒了一口气，安稳了下来。

到1990年，萨达姆的兵马只用了9个小时，就把科威特给吞了下去。这场突如其来的闪电战，成了科威特人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。王室被赶走，油田燃起大火，国家一下子就归零了。

如今，萨达姆悬挂在绞刑架上，科威特人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
他们笑得挺有底气的，人均GDP一下子飙到3.4万美元，差不多是伊拉克的五倍多。靠着石油美元，他们搞起了从摇篮到棺材的高福利体系。

不过，表面热闹的背后，却隐藏着一股沉沉的恐惧感。

科威特人心里都明白，自己实在太渺小了。一个两小时车程就能横穿的国家，在四周都是强邻的中东地区，就像是一块被盯得紧紧的肥肉。

想活命吗？那就交“保护费”啊。

海湾战争结束后，美国顺理成章地接管了科威特的防御工作。如今，有一万多美军士兵和四百辆重型坦克驻守在科威特城附近。

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个独立国家，明显就是美国军队的前沿据点啊。

伊拉克人挺希望把科威特拿回来，这事说到底很有底气：因为历史上巴士拉省就算是包括科威特在内的。而且，科威特正好挡在伊拉克的出海口上，导致伊拉克的海岸线就只有短短60公里，真是没得选啊。

这一段60公里，就像条绳子缠住了伊拉克的脖子，直接让它喘不过气来。

当年萨达姆试图搞通这条“呼吸管”，结果被狠狠打断了脊梁骨。现如今的伊拉克政府，虽然嘴上认了边界，但心底那根刺，永远也拔不出来。

科威特人可得警觉点儿，不能掉以轻心。鲁迈拉油田的纷争，就像埋藏着的定时炸弹，一点儿不留神就会炸开。那会儿萨达姆指责科威特“斜向钻探”偷油，虽然说不过去，但其实也反映出两方在资源分配上的那些老死结。

只要油还在，出海口也没通畅，双方的“冤家”关系就始终没法彻底化解。

眼下的科威特，看着北边邻居陷入内战和恐怖袭击，一种又欣慰又担忧的感觉油然而生。欣慰的是，美军坦克还驻守在边境线，心头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下；但担心的是，要是美国撤了，那下一位萨达姆会不会又卷土重来呢？

没有了萨达姆，科威特也就不那么惶恐了，但条件就是每晚都得帮美国哨兵点一盏灯，才能算安心。

地缘诅咒与霸权的算盘

说到底，这不单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仇怨，实际上是殖民者留下一局无法破解的死棋。

当时英国划界的时候，特意把科威特从伊拉克剥离出来，还把出海口附近的布比延岛划给科威特。这一刀，刚好断了伊拉克冲刺海湾霸主地位的路。

这就是昂格鲁-撒克逊人的阴险之处：搞得邻国四处受损，永远找不到安稳日子。

萨达姆想着动用武力来重新划定这张地图，直接冲撞了二战后建立的国际体系，还惹怒了那石油美元的底线。结果，他路走到头了。

可他一挂，事情难说就解决了吧？

没有嘛。教派之间的冲突、库尔德的独立愿望，甚至那些部落之间的斗争，反倒是在强人的倒台之后一下子全都爆发了。

美国人一直觉得搞掉个“暴君”，就能种出“民主的花朵”。结果嘛？2006年萨达姆被吊死，到了2014年ISIS蹿红。打掉一个，接着就冒出来一个，越反越乱、越反越恐怖。

看看如今的伊拉克啊，总理是什叶派，总统是库尔德人，议长又是逊尼派。这样的“分赃政治”模式，让国家的权力变得支离破碎，想集中力量搞重建根本不可能啊。

不少民众还是会怀念萨达姆，那时候的稳定感觉明显多一些，生活也算安稳，尽管他的统治挺铁血的，但有人觉得那段时间比较安心。

有人会怀念，不是说喜欢他的残暴，而是怀念那个虽然不算自由但秩序井然的时代。那时，没有人在街头随意开枪，水电供应也还算正常。

现如今的伊拉克人民，面对的就像是一道无解的算术题：8年的两伊战争，再加上海湾战争，接下来是十年的制裁，紧接着又发生了2003年的入侵，再到如今十五年的反恐，这一串算下来，结果究竟会是啥？

答案就是说，一个世代的荣耀都变成了废墟。

科威特啊，虽然钱多得都快流出来了，但一直都算不上个强硬派的政治家。它的安全感全靠外来的插手一手打造，一旦美国的战略收紧，那它可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，第一个倒下来，没跑。

这就是中东的铁的事实：小国成了大国的棋子，弱国则变成了强国的战场。

萨达姆去世并没有结束伊拉克的苦难，反倒揭开了另一场拆散的战争的序幕。美国人拍拍屁股走人，留下满地烂摊子和上万亿的战争债务。

至于那在绞刑架上断气的萨达姆，他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：“没有我的伊拉克，一文不值。”

这就话听着狂妄，但看着今天巴格达街头的防爆墙和美军巡逻车，你不得不承认，某种程度上，他确实说中了一个残酷的真相：

在这个强者为尊、弱者受制的世界，没有自己的主权支撑，那所谓的“自由”其实不过是强权赐予的幻影罢了；而没有自我防卫能力的“富裕”，随时都可能成为掠夺者的大餐。

参考资料：

15年前的这一天，萨达姆被擒获。环球网，2018-12-13

3月18日，萨达姆不在了，伊拉克也就变了模样。CCTV的报道里说得清清楚楚。

2006年12月31日，CCTV报道，萨达姆在临刑前曾说：“没有我的伊拉克，一文不值。”

2007年1月10日，CCTV报道，萨达姆的去世或许能促使美国考虑撤军，这才是他们必须要走的路。

说起曾是一家人的伊拉克和科威特，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呢？澎湃新闻在2022年2月18日也提过这个事儿。